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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争议地成为第二层次中唯一可能的撤离者。决定第一层次撤离者时，大公无私的杨惠娟做得很公正。有点异国血统的夏晓倩只要一上内部通缉令，就会受到无数路人的注意，因而被率先排除。剩下的高瑾和叶琼璋，她则排除与自己关系密切的高瑾。只有第三层次撤离者决定起来要困难些。卫旭蕾、钱红梅、曹蓉各有所长，又全是她一手带出来的，手心手背都是rou，难分亲疏。考虑再三，杨惠娟决定还是让钱红梅走，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她那身开镣功夫。敌人虽然表面上说不予追究，但对于有特殊能力的钱红梅，会不会变相防范迫害？她没有把握，所以还是放走再说。

    名单向众人宣布了，除石敏找不到推辞理由外，叶琼璋和钱红梅都提出自己不走、让其他战友走的要求。经过杨惠娟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以及卫旭蕾、曹蓉深明大义的诚心推让，钱红梅服从了“组织”安排。然而叶琼璋的工作却怎么也做不通。她说自己的组织能力、应变能力都不如高瑾，恐难完成保存革命火种的重任，坚持自己留下而让高瑾走。态度之坚决、之诚恳，令姐妹们十分动容。然而她的真实意图和表面上的并不一样。刚才见了杨惠娟不顾众姐妹反对，坚持放掉李哲原，她的内心很是不安。这个“革命意志”坚定得有些僵化的女豪杰，开始担心杨惠娟会为儿女私情，越来越把握不住立场，最后煽动姐妹们一起变节投降。她是为了这个才不顾个人生死坚决要求留下，而宁愿让杨惠娟的“死党”高瑾走。这样，一旦杨惠娟立场出格，她还可以凭女子惩贪团在狱中“二号人物”的身份加以阻止。

    叶琼璋的这些超前心理活动，包括杨惠娟在内的众姐妹自然无法窥透。推让了一会，见她留意已决，杨惠娟不得已命令高瑾撤。一向服从领导安排的高瑾同意了这样的新安排。

    其时已近深夜12：00。警方的意思是，天亮前各路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兵回营，这样处理可保证整个事件毫无后遗症，对出走的姑娘也有利。于是，离留名单一定下来，杨惠娟便把高瑾拉入一间无监视窃听设施的空屋里。

    一番短暂的撤离意义思想交流以后，杨惠娟将自己知道的与党联系方式秘密地告诉了高瑾。“我和党约定的联络方式是：在上刊登一则征婚启事，具体措辞……”她边说边在一张纸上写下一行字：

    吕虹影，女，26岁，身高1.60m，公司文员。业余爱好，文学创作。诚寻有事业心、喜爱文学创作的男友，年龄27至30岁，身高不低于1.72mm。

    “其中的关键内容是姓名和年龄，吕虹影实际上是‘女红英’的谐音。26岁则应该扣除20，要说明的是我加入少年唐汉党已经6年。如果你们在明年再发这则征婚启事，那么年龄一定要改成27岁。”杨惠娟认真地解释了联络方式的要点。

    “杨姐，我听懂了。会把内容记在心里的。”高瑾用打火机点燃了纸条。

    杨惠娟又补充说：“我与党约定，这种联系方式长期有效，而且联络者不仅局限于我个人。当然，为保证安全，组织上看到征婚启事后，有权决定选择恰当的时机和方式与你们联系。因此你们还要有在无党组织指导的情况下，独立坚持长期斗争的思想准备。现在我就把掌握的五个银行账户的账号和密码告诉你，每个账户中各有三十万元资金，足够你们坚持长时间的斗争……”

    杨惠娟直接掌握的资金多达三千万元，分布在数十个账户里。然而为防止敌人夺取，在一年前的审讯中她已经努力忘却了其中的绝大部分，现在能够交给高瑾的只是其中硕果仅存者。不过，她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充满信心，回到监狱后她准备再回忆出五个账户，以供不时之需。

    高瑾用了五分钟时间，仔仔细细地将五个账户的信息全部背了出来。她神情坚毅地对杨惠娟说道：“我一定会带领两位战友，克服千难万险，完成杨姐您交给我们重振女子惩贪团雄风的任务。杨姐您也要多保重，我们在外面一旦站稳了脚跟，会再想办法来救你们的。”

    “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敌人虽然承诺不捕不追，但你们却未必能够摆脱他们的暗中跟踪，所以完不成任务我也不会怪你。即使站稳了脚跟，也不要轻易来营救我们，要吸取上次集体被捕的教训。”

    “杨姐！”听过杨惠娟的肺腑之言，分别在即的高瑾再也控制不住感情，扑入杨惠娟怀中呜呜哭了起来。她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凝固，让她和杨姐永叙这份珍贵的战友情、师生情。

    然而紧迫的时间不容许她们过久地缠绵，稍过一会，两人不得不止悲携手而出。外面石敏和钱红梅早已收拾停当警方送来的十万元现金及必带的武器、手机等物品，并选定了一辆性能最佳的轿车。见高瑾出来，大家急忙将手拉在一起，互道一声珍重，洒泪而别。

    按规定，留给高瑾等三人的撤退时间是两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她们可以使用一切交通工具，寻找合适地点隐匿。如期间发现警方跟踪，处于包围圈里的杨惠娟等七人，有权挟李哲原和两名来“接”她们的女狱警继续抵抗。由于这个缘故，高瑾她们走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