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我的心永遠向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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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如輕收起了笑臉，坦白的告訴他：「你認為你離開鎂光燈後還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嗎？更何況我還有兩個孩子，我不能再丟下他們了。」

    蕭邦晏沉默了下。

    「我不會阻止你去見他們。」

    他在意的是孩子的父親，那個曾經搶走她的男人。

    「打從我第一眼看到那兩個孩子，我就沒有後悔拿出那幾顆卵子，即便因為這樣失去了愛我的人，我也認了，有些時候命運就是這樣，我只是被迫去做選擇。我不是想向你證明我的母愛有多偉大，我根本從來也沒親手照顧過他們，光這一點我就不是個好母親，但為了他們得犧牲一些我還是能辦得到。如果你真有天不能接受，我也可以明白。」

    「妳這輩子就不能擺脫孩子的父親嗎？」

    「有那兩個孩子就很難。」孩子永遠都會成為她和秦知煥之間切不段的連結。「我不可能再假裝那兩個孩子不存在，我試過了，那真的很痛苦，面對別人的不諒解倒還好，主要是我自己難受，我總會覺得自己是個很糟糕的人，是多糟的人會丟下自己的孩子……」

    她怨過藍斯的誤解，可藍斯也沒錯怪她，她的確是丟下了兩個孩子，如果她當初乖乖的跟著秦知煥回國，專心的照顧那兩個孩子，或許她就不用面對這些誤解。

    可她無法面對秦知煥，面對自己曾深愛過的人，聽他說著那些殘忍的話語，那時她懦弱的只想逃走，只要能離他遠遠的就好，那時她的母愛不足以支撐她留在秦知煥身邊被踐踏。

    所以她轉身投向了藍斯的懷抱，貪婪的在藍斯身上汲取她所缺乏的安全感，躲藏在他的保護之下，享受著被寵愛的美好，直到藍斯發現孩子的存在。

    「之前和妳在一起的那個醫生是這樣責怪妳的嗎？」

    「但他這樣想也沒錯，在某方面我的確是丟下了他們，讓他們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就算是現在……我甚至都沒有勇氣主動去見他們，其實我很膽小，我害怕那麼小的孩子說真話，要是他們問我為什麼丟下了他們，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回答。」

    而那兩個孩子日漸長大了，已經不再是什麼不懂的小嬰兒，她的缺席總會造成遺憾，雖然她沒打算時刻陪伴著他們，但她希望至少她可以有機會多和孩子們接觸。

    「別想那麼多，妳給自己擔了太多壓力，那不是妳的錯。」

    「你跟那兩個孩子都是我這一生覺得最過意不去的對象。」

    「妳是因為過意不去才跟我在一起的嗎？」

    「對。」關如清坦白的承認。「我寧可我們在那時候分開了就不要再見面了，你能理解我那時候為什麼不肯見你嗎？因為我知道我一旦見了你，不想讓你難受，我一定丟不下你……面對其他人我可以直接轉身走人，可是面對你，我就沒有那麼瀟灑了。」

    不管是藍斯或是秦知煥，她都可以做到明面上的決絕，可蕭邦晏並沒有對不起她什麼……他只不過就是個太講義氣的傻子，但並沒有真正做出傷害她的事。

    蕭邦晏一直都是對她很好的。

    「以前妳就算心裡這麼想著，也不會親口對我說這些。」蕭邦晏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她現在的轉變，但好歹她肯說出口，總比憋著要好。「是那個醫生讓妳有這麼多改變嗎？」

    最讓蕭邦晏感到忌妒的是那個醫生曾經和關如輕在一起整整兩年，為什麼是那個醫生獨佔了她兩年，而不是自己？

    「他的確也幫了我不少，但讓我有改變的應該還是經歷吧！我學會了有些話沒說出口，憋著也不會讓事情轉好，都說出來了至少自己不會有那麼多遺憾。」關如輕仰起頭看著他。「但往後不管再發生任何事，你都不會再是我的遺憾了，我現在已經把遺憾補足了。」

    「別以為這樣就能混過去，妳要用一輩子補我。」

    聽到這樣的話關如輕臉上並沒有喜悅，因為一輩子太久了，該有變化短時間裡就會人事全非，根本等不到過完一輩子。

    「你真覺得我們可以過一輩子嗎？經過那些之後，我們都已經變了，也許我已經不是你當初喜歡的那個人了。而且往後，我會為了兩個孩子繼續和我前夫牽扯不清，你真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我就是認定妳了。」

    「我相信你現在是真心的，但往往真心不足以應付突如其來的變化，就像當初你突然不能接受我把那首歌放到網路上，當下就把我給你的生日驚喜視為惡意……」

    「那是我的錯，我當時太盲目了，錯怪了妳。」

    「無所謂，那時我也離開你了，我提起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人生裡總有許多無法預期的事，所以我相信你此刻是真心的，就像我相信過去在我生命中出現過的人，每個人也都曾經對我是真心的一樣，只是能不能長久的在一起，真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誰說的！只要有感情就能在一起。」

    「不，我當時很愛你，可最後我也被逼得沒辦法面對你。」

    「妳只要記得，不管發生任何事，我的心都會向著妳。」

    但關如輕並沒有那麼樂觀，當初蕭邦晏心難道就沒向著她嗎？只是人在激動的時候，還是會對著自己最重要的人說出最狠的話，而現在他的真心就擺在眼前，她是該感動的……

    只是藍斯口才那麼好，對她說了兩年的甜言蜜語，結果還不是一張照片就否定了她？

    她嘆了口氣，蕭邦晏的確是難能可貴，他明知自己和其他男人有過糾葛，還是在四年後無條件的接受了她，只是經歷了太多的她，沒辦法把一切想得太過美好。

    畢竟……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即便我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嗎？你看看我？我把自己搞得一團糟，現在還有了兩個孩子，離了婚還跟前夫不清不楚，可是你還有著大好的未來。」

    「大不了就回去當賣唱歌手，反正這幾年我也賺夠了，我隨時都可以退休了。」蕭邦晏說的倒是挺豁達。「我只想跟妳在一起。」

    「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我覺得值得就夠了！」

    蕭邦晏還是如期出國拍攝電影，但和她的聯繫從沒斷過，除了日常的報平安之外，不忘交代她：

    「只要妳想過來，隨時跟我說。」

    「我不會過去，今天有間公司打了電話給我，讓我去上班，我明天就要去報到了。」

    「什麼公司？」

    「是做網路媒體的行銷，寫寫企劃案，賣賣廣告之類的吧？」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正式上班會做哪些項目，但凡事總要有個開始，當作是種學習也好。

    「如果太辛苦就辭掉，我養妳。」

    蕭邦晏其實並不希望她出去工作，但他也開不了口去限制她。

    「我可以養活自己。」

    「妳有沒有想過，妳一旦開始工作，我們能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如果她沒有工作限制，就可以配合他的行程來為生活做規劃，可是她有了工作以後，他們能見面的時間就會明顯被壓縮。

    她的確想過，但她認為這是好事，她本來就該和蕭邦晏保持距離，只是蕭邦晏不會喜歡這樣的答案，他仍沉浸在久別重逢的美好當中。

    而她一直不想去戳穿他，因為自己也貪戀現在的相處。

    「我已經錯過了四年了，就算能多出幾個小時跟妳在一起，我都會去爭取，可妳好像沒有那麼在意這件事。」

    他聽起來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為了兩人可能會越來越少的見面次數而抱怨著，關如輕有些心軟，但她不打算就這麼放棄。

    「找份工作就是我本來計畫中的事，我不打算永遠只扮演等待別人角色，我先做做看吧！我過去也沒什麼工作經驗，這是第一次有公司錄取我，我也想試試看。」

    事實上她可沒有自信自己能在職場上撐多久，對於外出工作這件事她也是有恐懼的，不過她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去嘗試，畢竟她是真的安逸太久了，在同齡人都在職場上衝鋒陷陣時，算一算黎歡都出社會工作多少年了，只有她陷在婚姻和愛情裡掙扎，相較之下實在太沒用了，她也想為自己的生命找出一些可能性。

    安撫了蕭邦晏後，她出門去為自己多選購了幾件襯衫，她唯一的一件襯衫已經被蕭邦晏給扯壞了，關如輕只隨便在平價商店裡買了兩件一模一樣的襯衫就算了事。

    可店內的童裝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知道秦家有的是能力可以為孩子添購質量更好的服裝，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幫兩個孩子買了衣服，她記得小輕跟她說過要生日了，她送點東西也是情理之中，就算秦家看不上也無所謂。

    她直接打了電話給管家阿姨，告訴她人就在那處豪宅樓下，阿姨輕切的請她上樓，一進屋撲面而來就是秦輕的小身子，多見了幾次面秦輕就已經跟她有了很好的連結，不但喊得甜，連動作都是親暱的。

    「媽咪！」迎面過來就是個大擁抱。

    關如輕低下身子去抱她，和她一塊走進遊戲室裡，秦以樊也在裡頭玩著自己的玩具，見她來了臉上的表情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該過來還是該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