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会的

    十一月底气温骤降，从十度左右径直落到一两度，跟坐过山车似的让人难以承受。

    席姚小病一场后，身体问题成了家里头等大事，周一出门前姚梦芝耳提面命叫她穿上秋裤和羽绒背心，最后再套上深蓝色的冬季校服，裹得连走路都有些笨拙。

    甫一出门，对面门锁同时被拧响，席姚愣了两秒，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走出来，轻轻关上门，转身发现有个人在，明显有些意外。

    席姚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所有情绪涌进大脑，眼眶迅速发热。

    她慌忙移开视线迈下楼梯，可没走几步又停在原地，转身仰头看着夏川，小手揣在兜里默默捏紧，“你是白杉阿姨的儿子吧？我叫席姚，我可以带你去学校。”

    ……

    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伴往学校去，一路上都没再有别的交流。

    夏川时不时侧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小脸，眼珠子大得惊人，鼻头被冷风吹得发红，像极了橱窗里的瓷娃娃。可偏偏那双眼睛却像盛着很多心事。

    校门口，值日生把没穿校服的夏川拦住，席姚如梦初醒，帮忙解释，“他是刚来的转校生，我带他去教务处。”

    进了门，席姚伸手往左侧远处一栋五层小楼一指，“三楼右转第一间就是，找王主任就行。”

    夏川还兀自沉浸在奇怪氛围中，闻言点了点头，又看她侧身往另一栋楼指了指，“听白阿姨说你成绩很好…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被分到七班，喏，五楼右边那间就是…”

    正说着，两米外一道身影独自往席姚手指的教学楼走去，伴随着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

    不像席姚塞得像个俄罗斯套娃，臃肿的校服在他身上也显得空荡，里面至多穿了件T恤。

    席姚想象冷风从衣摆灌进去，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顿在空中的手也终于放下来，直到他背影消失在楼道才收回视线。

    “认识？”

    ？

    席姚回头，夏川就在身后半米远，同样看着教学楼下络绎不绝的通道，明显注意到她追随的人。

    “嗯。”她很坦诚，“周呈决，你以后的同班同学。年级第一，你努力一点兴许能超越。”

    这是，开玩笑？

    夏川好不容易从她的谨慎中找到一丝缝隙，配合地笑了笑。

    “你喜欢他？”

    席姚不自觉咽了咽嗓子，这一刻仿若时光重叠。

    他从前也问过的，只是时间场景有些不同，当时的席姚被戳中隐秘心事，不敢承认，只能迅速摇头说不。

    可现在，她抬头对上男生清澈直接的视线，神色平静，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他喜欢你吗？”

    ……

    这有点超出席姚可以回答的范围，她沉默几秒，眼神不自觉瞄向周呈决消失的方向，

    “会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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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衫改为白杉。刚发现….有谁名字里会用衬衫的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