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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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恭喜你考上理工大！”高启兰举着啤酒兴奋地说，“过两年就是你们在这儿给我庆祝了。” 高启强一把抢过高启兰正往嘴里送的酒杯，把啤酒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中学生，不能喝酒，”他从折叠桌底下拿出一瓶汽水，“喝这个。” “啊——”高启兰不满，“二哥，大哥不让我喝你的喜酒。” “听大哥的。”高启盛看了一眼高启强，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就知道你得这么说，没劲！”高启兰起身，拿了桌上的汽水和一小提葡萄，“我先下去了。饭没吃几口，我倒是快被蚊子给吃了。” “两位成年人，你俩慢慢喝。”高启兰又转头对高启盛说：“明天你要去报道，别喝太多了啊。” 高启盛点点头。 高启兰推门下去了，天台上只剩兄弟两个人。 自从那晚荒唐过后，二人默契地谁也没再提起这件事。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高启盛回学校备战高考，高启强在家挣钱糊口，只不过高启盛周末回家的次数少了很多。每次高启兰问二哥怎么不回家，高启强都回答说因为他复习太忙。 真正的原因只有他们知道。 “来，阿盛，”高启强给自己倒满，“祝贺你考上大学。” “谢谢哥。”高启盛拿起一瓶刚开的啤酒，跟高启强碰杯后，仰头喝掉了大半瓶。 高启强看着弟弟往嘴里灌酒，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等他喝完，高启强才说了一句：“以后在外面可不能这么喝。” “好。” “也不要老想着怎么省钱，该花的花。”高启强拿过弟弟剩下的半瓶酒，一边倒一边说。 “哥准备在市场包个摊，开个鱼档。你跟阿兰到时候都考上大学了，家里得攒下点儿钱。” “我不用，我能自己赚钱。”高启盛说。 “阿盛，”高启强摇摇头，“你就只管好好读书。” “你跟哥不一样。你头脑好，有想法，只要……”高启强顿了顿，“只要别走歪路，就一定能出人头地。” “什么歪路？”高启盛敏感地捕捉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高启强没回答他，继续说道：“读书，找个好工作，娶个好姑娘。这样平凡地、幸福地……正常地过一辈子。” “如果大学有合适的，也可以谈谈试试。” 高启盛没说话。他盯着鱼汤锅里开膛破肚的鲫鱼，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白色的鱼眼，突然笑了出来。 “原来是想让我早点滚啊。” “我喜欢男的。哥，这你不最清楚了吗？你让我去喜欢一个姑娘？” 高启强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是我哥，我听你的话，继续做你的好弟弟。但是，让我喜欢别人，我做不到。” “正常……”高启盛冷笑了一声，“有正常人喜欢亲哥的吗？” “有正常兄弟上过床的吗？” “别说了！”高启强大声打断道，“别说了。” “好，我闭嘴。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做梦了。” “我们永远都没办法‘正常’了。” 高启盛伸手把高启强面前的酒杯拿了起来，在手里转了转。接着，他用嘴唇准确地覆盖上高启强沾过的位置，仰头喝尽。 “我下去收拾东西了。” 高启强看着弟弟的背影，也开始在心里嘲笑自己。 是啊，没有哪个正常的哥哥会跟弟弟上床。 哪怕他们以后都会恋爱、结婚、生子，他们也还是上过床。 痴人说梦。 第二天高启强醒过来的时候，高启盛已经走了。原来他买的是凌晨的票。 折叠饭桌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哥，阿兰，我走了。到学校给你们打电话，勿念。 高启强把meimei送到学校后，在家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下午电话。一直到晚上七点多，电话终于响了。 “喂？阿盛吗？”高启强很快地接起电话。 “哥，是我。下午开班会了，我现在刚收拾好宿舍。” “几点到的？” “中午就到了。” “吃饭了没？”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就是普通兄弟。 “刚刚吃了。”高启盛回答道。 “哥。”他接着说。 “嗯？” “我好想你。” 电话那边很久都没有声音。 “知……知道了。”高启强挤出三个字，“缺什么就跟哥说。你忙吧。” “……哥，再见。” “再见。” 挂掉电话后，高启强的心还是跳得厉害。 他想阿盛吗？一定是想的，一整天都在想。 可是他不敢说。 他不确定自己的想念和阿盛的想念是不是同一种，不能给他希望。 高启强又想起来那晚，高启盛跪在床边时，仿佛信徒朝圣般的眼神，热得烫人。 他不想让这双眼里的光黯淡下去，最好能一直燃烧。 这天晚上，高启强梦到了高启盛。 梦里的高启盛穿着三件式西装，身边站着穿着粉色套装的女人。二人在高启强前面走着，靠得很近，一直在耳语。高启强努力想听清他们的话，可是什么也听不见。 画面一转，他们来到了旧厂街的房子里。小电视正在播着什么电视剧，粉色套装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和高启兰说话，他和高启盛在阁楼的床上zuoai。 可怜的床帘挡不住一点声音，只能挡住帘内的满目春光。 高启盛的西装外套不知道脱在了哪里，马甲只松垮地套在身上，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已经被解开，露出脖子上新鲜的吻痕。 梦里的高启强跪在高启盛的双腿之间，他一边奋力地吞吐，一边用手开拓着自己的身后。 他凭借回忆笨拙地寻找着那个敏感点，但是怎么也碰不到。高启强备受煎熬，涎液不停地从他嘴角流下来。 “阿盛……帮帮我……”高启强用气声说道。 高启盛脸上带着笑，看着色情地扭动着身体的高启强，低下头在他耳边说：“趴下来。” 高启强上半身趴在床上，转过头，用眼神急切地示意高启盛插入那里。高启盛把一根手指探进去，轻轻转动着，高启强的身体立刻像过电一样抖了起来。 “哥，你好敏感。”高启盛趴在高启强耳边说。 高启强低着头，紧紧地抓住床单，xue口随着手指的进出规律地收缩着，很快就湿软了。 高启盛感觉那个迷人的xiaoxue已经有了充足的空间，就抽出来手指，将性器顶了进去。 高启强没忍住叫了一声。 “嘘。哥，你想被阿兰她们听到吗？” 高启强捂着嘴摇头。但随着那一次次顶撞，声音还是难以自控地从嘴边零散地泄出。 “好色啊，哥，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zuoai。”高启盛拍了一下高启强的屁股，“今天，这里格外紧。” 这一下让高启强后xue猛地缩了缩，差点让高启盛射出来。 高启盛从旁边抓过被自己解开扔在床上的领带，塞进高启强嘴里。 “哥，我们更爽一些吧。” 他用手托住高启强的两瓣屁股，一边揉一边缓慢地进出。高启强感觉到那根东西在体内的存在感更高了，它把甬道撑得满满当当，每一处都能感受到这或深或浅的摩擦。 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让那根东西更深一些，用力地撞上他没找到的敏感点。他想沉溺，想失控，想飞起来。 嘴上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高启强只好扭动身体，自己一前一后地动起来。 找不到，找不到…… 也不是这里…… 阿盛，帮帮我…… 高启强含着眼泪回头望向高启盛，渴求和情欲让他的眼神失去了焦点。他眨眨眼，眼里蓄着的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帮帮我…… 高启盛把那滴泪轻轻舔掉：“哥，我最怕看到你哭。” “以后不要哭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高启盛从背后抱住高启强，让他直起身，手抚上他胸前的两点。二人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后，高启盛下身开始猛烈地抽插。 “唔……” 就像久旱逢甘霖，就像拼完最后一块拼图，就像无家可归的人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 高启强紧咬着领带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听到高启盛粗重的喘息声，听到后xueyin靡的水声，听到粉衣女子和高启兰的谈笑声。 阿盛跟她，也会这样做吗？ 没来由的，高启强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没来得及思考太多，那顶撞让他瘫软得几乎要站不住。他确定自己快要爆炸了。 死在弟弟的身下，死在他们的家里，死在全世界的诅咒中。 高启盛感觉得到哥哥的变化，加快了抽插。 正当高启强感觉要到顶点时，电视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房子里静得窒息，他听到meimei的声音就在一帘之隔处响起：“哥，你们上床了吗？” 高启强猛地醒过来。 他浑身是汗，内裤和床单上一片狼藉，胸口的那一点憋闷和身下的欠缺感还没有褪去。高启强看着自己耸起的那处，在黑暗中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