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春十二日建鸡舍,猪车和周五的酒吧
春十二日 晴 最后一批土豆差不多也成熟了,今天要浇水的地寥寥无几。 雨零从箱子里拿了所有的石头和木头去找罗宾建鸡舍,当然还有她心爱的斧子。 早上八点,罗宾的商店还没开门,雨零先去南边送了流浪汉莱纳斯一个大葱,他正在窄小的帐篷里坐着,门口的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莱纳斯也半点没有重燃它的意思。 “这礼物真不错!非常感谢”莱纳斯笑着说。 这帐篷想要站下两个成年人还是相当吃力,雨零送完礼物就赶紧离开了。 建个鸡舍需要4000金,姐弟俩现在身上的资产一万有余,不过罗宾的建造需要时间,而且一次只接一个单子。 罗宾收下了雨零给的钱和材料说:“好的,后天我就着手建造你的新鸡舍!毕竟今天是周五,我还得放假呢。” 雨零对此没有意见,她在罗宾家里转了一圈,玛鲁早就上班去了,德米特里厄斯在他的实验室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赛巴斯蒂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雨零敲了敲门,没得到任何回应。 剩下不少钱,雨零打算去皮埃尔那里买点种子,这次买了24个防风草种子和不少土豆种子,最近虽然不着急下矿洞,但是经过上次痛苦的经历,雨零还是谨慎的计算着两个人的体力条买了适量的种子。 回到农场钟雨霄已经把地锄好了,两个人把种子种下浇好水,该卖的作物都卖了一下,发现房子旁边已经用木桩圈出来了一块建鸡舍的地方,信箱里也有了一封新的信。 这封信是镇长刘易斯寄来的通知: “明天我们会在小镇广场欢庆复活节!如果你想加入我们的话,就在上午九点到下午两点之间来这里吧,这一年一度的彩蛋大寻宝不容错过!” 去是肯定要去的,复活节算是两个人还算熟悉的节日了,正好体验一下星露谷的节日有什么不同,而且参加节日时可以和镇民们多聊聊,能提升好感度。 下午四点,手机传来震动声,是一则提示消息:猪车在煤矿森林出现了。 猪车会在每周五和周日出现,会随机卖各种各样的东西,价格也是随机的,现在它就停在煤矿森林湖的北方。 两个人赶到后发现那是一个开着一扇小窗口的车厢,车顶是金属绿色,车身是莓红色,一个绿色头发的女商人从小窗口百无聊赖的探出头来等待顾客。 最关键的是拉车的不是什么马或者驴,而是一头快有雨零脖子高的粉色的猪,甚至它戴着蜡烛形状的帽子和一副眼镜,四只蹄子还都穿了鞋。 可惜那只猪和女商人都拒绝交流,只要想要买她的东西,她才会懒洋洋的给你看这次的物品表。 钟雨霄和雨零从头看到尾,也没找到什么特别想买的,价目表里一颗野山葵的标价几百,简直就是jian商。 到最后,两个人也只是听从手机的建议买了一个标价一千金的稀有种子。 这种子只能在秋天生长,生长周期长达24天,几乎是一整个季度,但是手机的建议确实至少买两个种出来,姐弟俩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它说的做了。 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六点,是酒吧热闹起来的时间,钟雨霄从箱子里拿了一个防风草打算去送给几乎每天风雨无阻下班后就去酒吧喝酒的谢恩。 正好雨零的体力用完了也没其他事干,就跟着他一块去了。 刚推开酒吧的门,声浪就混着酒香糊了两个人一脸。 原来周五的时候,很多镇民都会来酒吧放松,一眼望去除了酒吧常客潘姆和谢恩,还有站在吧台前的皮埃尔,坐在右边的威利。 远处莉亚和艾利欧特坐在一起,罗宾和她的丈夫德米特里厄斯点了几杯酒在桌子上,现在正牵着手跳着看不懂的舞步。 在姐弟俩后面进来的是镇长刘易斯,玛妮在右边坐着等他。 整个酒吧看起来其乐融融,雨零凑过去把昨天找到的斧子还给了罗宾,罗宾转手塞给她500金的报酬后又继续和德米特里厄斯享受他们的假日了。 赛巴斯蒂安,山姆还有阿比盖尔在酒吧东边的娱乐区,阿比盖尔在沙发上坐着看戏,山姆和赛巴斯蒂安正在台球比赛。 明显山姆处于劣势,无心理会前来打招呼的姐弟俩。 塞巴斯蒂安倒是游刃有余的说“要不要让山姆赢一次呢?.......算了吧。” 可以的,真是好兄弟。 阿比盖尔倒是聊起了姐弟俩刚知道的明天的复活节,她是镇子里最会找彩蛋的镇民,每次节日都能拿到第一。 她挑着眉问姐弟俩“明天的彩蛋大寻宝我也会是第一,你们呢?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这就要看看镇长有没有给什么奖励了,毕竟这才是驱动我们努力参加活动的第一动力嘛。”雨零笑眯眯的回答。 钟雨霄拐去吧台东边找谢恩去了,谢恩的生活相当规律,早上七点左右能看到他出门去joja超市工作,五点下班后他就径直去酒吧喝一晚上的啤酒,这让把他作为送礼对象的钟雨霄少了满镇子找人的麻烦。 钟雨霄上去和谢恩打招呼,谢恩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回应到“你没有别的事做吗?” 钟雨霄已经喜欢了他的粗暴态度,不甚在意的把带来的防风草拿到谢恩面前,这一次谢恩没有给出和之前一样的反应。 谢恩把防风草塞回口袋里,招手把格斯喊了过来说“格斯,再上一杯新的啤酒。” “来嘞!”格斯重新拿了个大杯子从巨大的旧木桶中倒满了啤酒放在谢恩和钟雨霄面前的桌子上。 “喝过啤酒吗?”谢恩问钟雨霄。 “事实上,从来没有”钟雨霄谨慎的回答道。 “要不要试试?这杯我请你”谢恩把酒杯塞到钟雨霄手里说:“就当是对你让酒吧这么热闹的感谢好了。” 酒吧里喧闹的声音盖住了谢恩的后半句话,钟雨霄只听到了感谢两个字,他端起了谢恩递来的那杯啤酒,看着这杯他从来没喝过的东西。 酒精是沉沦和懦弱的代名词,是蠢才和废物用来逃避的理由,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钟雨霄没这么觉得,这么多年,他已经学会了用理性的和从前不同的视角看很多东西。 但因为他的职业,因为他的习惯,也因为他拒绝失控还改变,所以他还是没有碰过酒。 那杯啤酒上的泡沫涌动着,上升到空中炸开独特的香气,酒体晶莹剔透像是上好的琥珀,倒映着谢恩仰头喝酒的侧脸。 “怎么了?不敢喝?”谢恩抹去唇边的酒液,嗤笑了一声道“你在怕什么?害怕醉倒后成为大家的笑柄?还是害怕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说着谢恩伸手就要拿走钟雨霄手里的啤酒,钟雨霄脑子一热,径直灌了一大口下去。 好苦,微凉的酒液丝滑的流入喉咙,苦味浸透了钟雨霄整个口腔,像刺一下扎着他的舌头,但没等他吐出来,一种清爽的,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奇妙风味占领了他的全部观感,让钟雨霄慢慢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但还没等他再喝一口细细体会,谢恩就已经扳开了他的手,把酒杯拿过来一饮而尽了。 随即谢恩凑近他说“第一次的感觉很好吧,期待又怀疑,可能还有恐惧?” “你渴望改变,却无力改变,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换个交友对象吧钟雨霄,你从我这里得不到结果的。” 谢恩的气息带着酒香热热的喷洒在钟雨霄的颈侧,声音没有了一贯的不耐和烦躁,反而像是刀一样锋利冰冷。 钟雨霄没向格斯要新的酒,也没对谢恩出尔反尔的举动表达什么不满,他学着谢恩那样靠近他的耳边说: “我从没感觉自己这么自由过,谢恩。同样的,选择谁,也该是我自己去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