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圭】颈间玫瑰（七）

    ＊

    就像那天曺圭贤跟他说的，他们的队伍伴随着高度的提升再次经历失去，可当艺声站到演唱会的舞台上时却依旧充满力量。

    既然已经改变不了过去，那就和身边的这些人更加坚定的向未来走下去吧。

    巡回演唱会的后台在演出时总是乱糟糟到处都是人，数量颇多的成员让工作组的每个人都忙碌得应接不暇。

    时不时会有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某个成员的名字，试图在成堆人群里揪出忘带挂饰、衣服没拿、鞋子穿错、发型乱掉、妆容该补的特定家伙。

    刚在舞台上意外摔倒却被及时扔到身下的垫子救了，趁着休息间隙艺声一路摸黑问过来，在角落找到曺圭贤。

    这人居然正在看起来有些无所事事地摆弄手机，跟身边来来往往的其他人成了鲜明对比，艺声凑到他身前感激道：

    “圭贤！谢谢你！”

    曺圭贤抬头看向还带着兴奋的艺声笑了笑，拿身边的毛巾递给他示意擦擦汗：“没事，早想到就算提前告诉你们要注意安全，也总是会因为太过激动而忘记，我的责任就是查缺补漏嘛。”

    追在艺声身后的化妆师jiejie眼疾手快拦住他粗犷的动作，抢过毛巾塞回曺圭贤手里，拿纸巾细致擦去艺声汗渍的同时埋怨道：

    “我们的经纪人组长啊，就算不给我们帮忙也不要到处添乱呀，看看我们艺声的脸，擦一下我就全完了呐！”

    “说什么呢，”曺圭贤摸下鼻子辩解道：“刚刚还在你们支使下搬了东西，结果又嫌我碍到你们做事才窝在这里的，明明我救到艺声哥时你们还鼓掌叫好来着……”

    “是是是是，组长您了不起！是身手矫健、百发百中的大英雄！现在帮帮可怜的jiejie我整理下艺声的领带吧！”

    恨自己没长出三只手的化妆师一手举着小灯一手补着妆，艺声听到她的话立刻要低头自己动手：

    “我可以……”

    “艺声哥抬着头别乱动哦。”

    曺圭贤及时伸手托了下艺声的下巴，止住他的动作避免两人一齐被暴躁的化妆师骂，垂着眼解开乱了的领带重新系。

    柔软的触感一碰即失，艺声心脏却乱了节奏，僵着脖子一双眼睛不受控制往脸下跑，注意到有光泽在动作间偶尔闪动，奇怪道：“嗯？你手上的是什么？”

    “这个？”调整好领带位置，曺圭贤歪了下脑袋，举起手给艺声看：“东海哥上台前发现戒指戴多了，就塞给我帮他拿，我怕掉就顺手戴上，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吧？”

    白皙修长的手指箍着宽大的金属戒指，还有细长的黑色流苏垂坠在指缝间，比起装饰更像是意味特殊的束缚，是艺声自己戴着时想象过最完美的画面，他喉结滚动吞咽了下才低声说：

    “李东海那小子什么时候从我这里摸走的？”

    “啊，是艺声哥的吗？那我到时候是要给东海哥还是你？”

    想到这确实会是李东海干出的事，曺圭贤问完还嘿嘿笑了几下，艺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就给那小子吧，但是，这个是要还给我的。”

    艺声说着便解下腕上的链子，握住曺圭贤的手一圈圈套上去，还带着体温的皮质细链摩擦过白皙皮肤，只是轻轻一蹭就有粉色浮现。

    如果能像这样，这么简单的圈住这个人，让他完全属于自己就好了。

    “什么啊？艺声哥也嫌手上东西太多？要我说就应该不戴，或者只戴一两个，哥你叮叮当当的，跳舞时不碍事吗？”

    曺圭贤拽拽扣紧的手链颇为疑惑，化妆师总算宣布完工，艺声表情淡下来眯了眯眼睛，气势吓人到想吐槽组长糟糕时尚品味的jiejie闭嘴悄悄溜走。

    “完全不会碍事。”

    咬着牙一字一句蹦出，艺声伸出手去，曺圭贤马上接过握了握再伸长胳膊给他一个拥抱：“哦，我知道我知道，艺声哥快回去准备吧，演出要开始了。”

    有效安抚到的艺声这才缓和许多，被转身推着离开前，却又从手上撸下个戒指回头慌乱套到曺圭贤指尖：“这个就不用还我了！”

    注视着艺声带些忙乱冲进昏暗过道的背影，曺圭贤笑了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拨弄两下无名指上刚套好的戒指，小声自语：

    “演出结束后得想着提醒艺声哥，成员们也就算了，可不能随便给其他人送戴在这个位置的戒指啊。”

    脚步飞快的艺声抬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又紧张地抠抠手指，没敢使力只是下意识蹭蹭表面。

    原来我是这样在看他的啊，想要彻彻底底的占有，把他变成私有物，同时也想成为他的独一无二。

    如果，能只看着我就好了。

    ＊

    兵役是韩国艺人无法跨越的一道坎，而组合里年纪最大的利特也到了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韩语四辑、五辑连续两年发布后，组合名气蒸蒸日上、荣誉越来越多，成员们也不断挖掘着自身潜力，开始多点开花。

    为了维持这样一片向好的状态，延长组合活动期，多次开会讨论并与成员们沟通后，最终决定所有人按年龄大小入伍。

    作为首个将要前往军队的大哥，利特虽然不想表现出畏惧不安，但偶尔还是难掩负面情绪，一边忧心他和希澈接连入伍后的组合状况，一边对有种种不佳传言的艺人服役生活感到焦虑，曺圭贤却简简单单就让他安心去做准备了。

    站在利特身边的年轻经纪人陈述事实：“利特哥是信不过留下的其他成员吗？他们肯定会做得很好，银赫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没有人因犯错要仓皇逃避，走到哪里都是鲜花掌声与赞扬，每个人都努力的在发光，是与有些遥远的记忆完全不同的现在。

    “况且还有我一直陪着，是从没出差错、绝对可以信赖的经纪人呢。”

    “哈哈哈，我最清楚了！我们圭贤可是名气最大的经纪人，走在外面有好多人会问候，是其他公司怎么挖也挖不走的宝藏，有你在一定没问题！”

    利特摸摸曺圭贤的黑色卷毛，有点怀念他以前被李赫宰整出的亮眼颜色，又觉得好不容易长了些rou的现在看起来也很不错，至少不会总在跑来跑去搬东西时让他们提心吊胆了。

    “利特哥，回来时会有礼物，你要一直期待着。”

    在曺圭贤的郑重许诺下，利特心情转好许多还不忘去找其他人炫耀了未来不知名的礼物，惹得前后脚要去军队，却连句嘱托都没有的金希澈跳脚。

    然后金希澈装作不在意，实际对曺圭贤进行了各种旁敲侧击，得到任意角度的虫子眼后，心情沉重的确认他就像超市里买一赠一的附送品，一点没被在意。

    于是金希澈扭头就拽上利特去混夜店，不把对方灌到一起抱着马桶痛哭流涕不罢休，接着第二天早上两人让昨晚带人来接的曺圭贤痛批一小时却死不悔改，直到入伍前夕他们身上还散发着酒气。

    剃掉头发，穿上军装，镜头下坦然暂时告别的男人身姿挺拔，漾起梨涡笑容灿烂，就算因不舍来送别的粉丝们而红了眼眶，眉眼间却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站在人群边的曺圭贤看着朴正洙，跟身边一起来送的金希澈说：“利特哥不在，哥也没几天，最近别再拉上其他人去喝了啊。”

    “切，”金希澈幽幽瞥他一眼：“英云把你疯子的名号传播那么广，又被他们看到你把我们两个骂成狗的样子，那些小子哪里还会听我的？”

    “唉，希澈哥你啊，不是体检都没问题，准备也都做好了，最近到底闹什么别扭呢？”

    见揉着眉心的曺圭贤脸上满是找不到头绪的不解，金希澈胀红了脸，却到底还是憋出句：“我……”

    于是入伍当天，被曺圭贤抱起来转了几圈才满意松口，金希澈摇头晃脑地踩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扔下句笑容嚣张的‘再见’就爽快作别。

    现在多多少少算是个小领导，实际掌权的公司隐藏大股东，曺圭贤在公司大楼内拥有一间办公室，不过平时都是经纪团队其他人在用，因为他总在外面跑，约人见面也在别处。

    今天难得在宣布会议结束后，被人找上门说要谈谈，曺圭贤疑惑对方怎么选了这地方，却也动作不慢地带人一起进入临时空出的办公室。

    “所以说什么事？哥有话给我打电话不就好了？”

    “我听说一些事情，圭贤还记得几年前有过冲突的一位前辈吗？就是你唯一一次喝醉那回。”

    坐在沙发上的曺圭贤思索了一会，仰头看没一起坐下，笔直站在面前的崔始源：“我记得，不是那次之后没多久，那位前辈就进监狱了嘛。”

    不喜欢这样会让曺圭贤有压迫感的姿势，崔始源转身去拿了个凳子面对面坐下：“那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

    曺圭贤诚实回答，那家伙干的事完全用不着出手，他也没那么小气，只是时间到了那家伙自然要偿还做过的恶。

    “嗯……”崔始源点头后叹口气：“我从爸爸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有人打通军队里的关系，明确表示要他们正常对待这一时期进入的艺人，不准做多余的事情。”

    皱着眉头的崔始源令曺圭贤有点想笑，他也就真的笑起来：“那不是正好方便我们的事情吗？始源哥难道觉得艺人在军队里被霸凌是件正确的事？”

    “可是我爸爸说那人背景是大洋对岸的国家，所以才会那么顺利，在提过这两件事情还有公司股权变动后，他告诉我要跟你交好，还对你进行了一番夸奖。”

    “这样啊，不愧是始源哥的爸爸。”

    听到曺圭贤的感叹，全部坦白的崔始源瞪大了眼睛，他又不是蠢人当然从这没遮掩的反应里得到确认，着急道：“圭贤，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对你的影响很不好啊，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攻击你的！”

    “首先，没暴露对方就必须要拿钱办事，利特哥跟希澈哥还有其他艺人都能安稳服役，要是被揭发，行贿受贿的家伙们受到处理而倒台，也不会影响即将上台的被支持者们，两方下注很简单，只要多准备一副手套就可以。”

    面对崔始源深思的脸，曺圭贤竖起第二根手指：“其次，能知道我的是始源哥爸爸那个层次的人，哥真觉得他们会在乎名誉声望之类的东西吗？他们只在乎资本利益，反倒会因此称赞我的手腕厉害，再高我看一眼。”

    “你觉得特哥他们在军队会遇到糟糕的事情？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被信任的感觉很糟糕，而从曺圭贤身上感受到这点对崔始源来说则是件更糟糕的事。

    “最后，始源哥是superjunior的成员，我是你们的经纪人，对你们而言麻烦无比的影响和攻击，反倒是我能利用甚至变成资本的东西。

    况且就算告诉你了，哥又能做什么呢？去拜托伯父吗？然后传出掌权弄势的风声引来对你甚至对组合的敌意？现在的哥什么也做不了。”

    见崔始源双手交握抵着下巴垂头，很是低落沮丧的样子，曺圭贤伸手拍拍他：“始源哥别去关注这些事，我处理得一直都很好，你们不需要在意这些。”

    “圭贤到底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呢？”

    “我吗？”曺圭贤靠在沙发上，眼神悠远：“想要你们的能力越来越高、见识越来越远，整个世界都为你们的光芒着迷，却依旧能够像孩子们一样在一起吵嚷打闹，在舞台上蹦蹦跳跳。

    可以变得很强大，但是不要长大，哪一个长大的人不是一身伤疤还要笑着说没事呢？

    别急着变成别人嘴里的优秀人物，慢些长大也不要紧，当你们站得足够高时，刺眼的棱角也会变成璀璨的王冠。”

    “圭贤对我们的期望这么大吗？看来不努力不行了。”

    深吸口气的崔始源站起身，已经明白现在的自己还有很大的不足，再说下去只会像讨人厌的家伙纠缠不休。

    曺圭贤也跟着起来，既然谈话结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可崔始源走出两步又停下，害他差点撞到坚实的后背。

    “始源哥？”

    “圭贤，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崔始源转过身笔直看进圆润黑亮的眼睛：“你讨厌我吗？”

    “哥说什么话呢？我怎么会讨厌你？”

    曺圭贤眉头微皱很是不解，旋即后退半步躲开向他脸颊摸来的手，崔始源叹口气，英俊的五官忧郁难解：

    “就像这样，明明我一直在看着圭贤，可每次我想靠近时你就会立刻逃走。”

    “哪有逃走啊，平时不也在哥旁边跟过行程吗？你对银赫哥东海哥他们这样感觉很正常，又没见始源哥对其他工作人员做这种动作，让人看到怎么办？我当然要避开了，哥想被当成奇怪的家伙吗？”

    “其他人又不是你，不讨厌我的话，那圭贤喜欢我吗？”

    “嗯……”

    “亲亲我。”

    “嗯？”

    “你亲我，我就相信。”

    被一脸认真靠近的崔始源逼向旁边走了两步，曺圭贤眼睛左躲右闪，哈哈笑着侧身想要越过他先出去：“哈，哈，哈，哈，始源哥别跟我开玩笑了，走吧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曺圭贤眼看就要突围成功，却在跟崔始源距离最近时被一只手揽住腰抱过去，有些委屈的声音吹过耳朵：“你不愿意。”

    柔软馨香的手帕贴在唇上，隔着纤薄的织物是另一种更加细腻的触感，曺圭贤呆呆睁着眼睛，目光扫过高挺的鼻梁与干净的皮肤，跟深邃的眉眼对视。

    没有逾越的崔始源片刻间便收回手帕，结束这个不完整的吻，抱住曺圭贤把头埋在他肩膀贴了贴侧脸：“最初见到圭贤时就想跟你亲近些，你一直躲开让我很伤心，想着那么喜欢的弟弟居然讨厌我，悄悄难过了好久，我明明超级喜欢圭贤的，你却不看我……”

    “好了好了，”曺圭贤拍拍他的后背，再摸两下后脑勺安慰道：“知道你喜欢我，谁能不喜欢长这样一张脸蛋的哥呢？绝对没有讨厌你，我们吃饭去吧，在外面哥可别再做这种事啊！”

    “知道了。”

    崔始源乖乖放开人被牵着走，曺圭贤摸了摸脸，感叹自己真是该死的帅气，怎么对这热情的哥依旧很有吸引力？

    ＊

    夜晚的巷子里行人寥寥，曺圭贤所在的位置更是处于视觉忽略的角落，根本没人会看向这里。

    踢踢脚后有些重量的纸袋，曺圭贤思索着他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跑这里来傻乎乎的吹冷风，明明一个电话就能安排好所有事情。

    大概是因为他需要某种未知力量的肯定，如果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恰好出现在眼前，那么也许就代表了正确性。

    曺圭贤当然想过以一个人未犯的罪去审判是怎样的不正常，可他给过对方机会，暗地里的扶持都被败坏，再去继续浪费时间精力完全不值，得寸进尺胃口巨大的对方也不配。

    那个人在曺圭贤眼里就是货真价实的杀人犯，活着或死去只会给他重要的人带来痛苦折磨，如果放任下去赌对方的改变又极可能带来更加惨痛的结果，所以他站在这里等待某种启示。

    中学生脚步拖沓着走过来，瘦高的身体包覆在起毛边的校服里，肩膀上的书包肮脏破旧，一步一停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急着回家，而是游走在无人黑暗的巷子里。

    呼一口气，脸上的口罩留下了大半，曺圭贤轻咳一声走出角落，刻意避开中学生的脸，朝着刺猬般警惕盯着自己的对方问：“你成年了吗？”

    攥住背带的瘦削手掌紧了紧，悄悄卸下沉重书包准备当武器用，骨皮上面的伤痕颜色更加鲜艳，拉开距离后，变声期的嗓音闷哑着回答：“没有，你要干什么？”

    “帮我做件事，我给你钱，一百万可以吗？”

    “大叔，”见曺圭贤没有尝试靠近的举动，中学生放松些许：“就这点钱连让我跟你去宾馆都不可能。”

    “一千万。”

    “……”

    “两千万。”

    “五千万。”

    不等曺圭贤继续加价，中学生就重新背上书包给出明确的数字来：“奇怪的大叔给我这些钱，做什么都可以，但要是会死的话，得让我先把钱送回家才行。”

    涌现的负罪感让曺圭贤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然后他指了指身后的纸袋：“那里面是一亿，去那边百米外的巷子里等着，拿墙角放好的棒球棍打断出现在那里的人一条腿一条手，手机拍照后回来找我，钱就都是你的了。”

    中学生接住他丢过去的新手机，犹豫着没动，曺圭贤回身拿出两叠纸币递过去：“定金，拿了就跑也没关系。”

    “不会，我很需要钱。”

    中学生接过认真点好数量装进书包，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抬脚走向指示的位置，发出信息的曺圭贤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没等多久就有响动从远处传来，僵立的曺圭贤几次呼吸后就见到一路跑来气喘不已的中学生，紧抓着棒球棍的对方像首次见血的野兽般兴奋激动。

    “……大叔，验货吧。”

    拿回手机看过相册收进衣兜，曺圭贤垂眼掰开中学生紧握着的棒球棍扔到地上，依旧不看脸地拿出湿巾擦干他手上沾到的血，声音平静无半点情绪：

    “今天晚上你没来过这片区域，更没见过黑衣黑帽戴手套的口罩男，钱是未知好心人资助给你的，你会拥有不沾半点污迹的光明未来。”

    “呵，”中学生笑了下：“如果我被抓了，大叔你会来救我吗？”

    “没有出现在这里的人，又怎么会被抓，拿上钱走吧。”

    曺圭贤不再拖延，把棒球棍消息通知处理的人一并解决，便转身走入车辆停靠的黑暗里，中学生在他背后追问：“你不想知道我答应你的原因吗？”

    “我不在意。”

    会下地狱也没关系，应该待在光明里的天使依旧纯洁无伤就好。

    ‘那个人寻找到先生委托我们照顾的两位老人附近，也去打听过另一边的两位女性的消息，是否按您说过的行事？’

    “圭，干什么呢？”

    曺圭贤看着手机里弹出的信息，肩膀突然被人抱住，身后弓背的李赫宰下巴贴在他脑顶说话。

    “哥听过关于大象的故事吗？从小被锁链绑住的大象成年后也不会挣开，即使锁链对它而言好似一根细线，依旧会以为那是无法挣脱的束缚和荒诞可笑的保护。”

    “你怎么突然说起故事来了？一会杂志拍摄结束带我去看电影吧，好久没看了。”

    李赫宰显然对故事没什么兴趣更想两个人出去玩，曺圭贤却手指动了动发送回复，继续道：“可他不知道春日的花苞、夏日的阵雨、秋日的凉爽、冬日的新雪，还有这世界的一切美好都与他相配。”

    ‘是。’

    “哎？还要继续说吗？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眼看李东海往这边来，感觉不妙的李赫宰催促着，曺圭贤笑道：“不是哥在问我干什么吗？我在斩断链子啊，然后就是等待。

    你想看电影，那结束后我们就去好了，再顺便去新开的店吃夜宵。”

    “什么链子？你要等什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李赫宰一头雾水，李东海听到曺圭贤的话亮着眼睛朝两人扑过来：“电影？你们要去看电影吗？怎么能丢下我？我也要去！必须带上我！”

    “啊啊啊，我就知道会这样……算了先把拍摄结束吧，东海过来！”

    李赫宰甩出胳膊勒住李东海回拍摄现场，他们身后的曺圭贤望着线路纷杂的摄影棚顶轻声道：“等待实际上无所不能的大象把愤怒怨恨投向我，但那总比他找不到可以去恨的对象，只能再去责备伤入骨血的自己要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