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成冷静不冷静了

    苏橙醒来就看见成九玉坐在火堆旁，旁边一堆野果，下面铺了层树叶，她走过去随手捡了个拿起来看了看。

    “吃吧，洗过的。”

    苏橙咬下一大口，酸甜的汁液充斥了整个口腔，被暂时遗忘的饥饿感又被勾了起来，肚子传出胃酸翻滚的声音。

    一条烤的金黄的鱼被递了过来，苏橙看了眼陆尧，接过鱼，张嘴吹了吹，呲牙撕下一小条鱼rou，“有点寡淡，不过很香。”

    看到陆尧脸上浮现一出丝笑意，苏橙也笑了笑，“诶那条蛇呢？”她往周围望了望，没看到之前的那条死蛇。

    “埋了，蛇是很有灵性的，再吃它的rou，你会种下因果的。”陆尧拿起一个野果啃了一口，背往后一靠，以手撑地，伸直了麻痹的腿。

    苏橙剔出一根鱼刺，用舌头顶了出来，剩下的一只手捏住一端轻轻一掰，把两节断刺插在了土里，“早知道你有打火机，我也不至于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坨睡觉了。”

    陆尧瞥了眼她的小动作，趁她下一次挑刺不注意的时候把刚插进去的刺拔出来整齐地摆放在一边，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收回手，“不然你以为我每次点香烧纸都是现场钻木取火吗？”

    看到自己的成果被弄得一塌糊涂，苏橙气鼓鼓地瞪了陆尧一眼，不过看他没反应只好继续啃鱼，“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这些的，我是说……嗯……像灵异啊，道法之类的。”

    陆尧右手放到了后脑勺，对着手里的果子咬下最后一口，他对着咬痕看了看，似是在思索苏橙的话，等到苏橙咬下一大块rou，被烫地想要张嘴又用手去接的时候，他开口了，“我十岁就跟着师父离开家了，他第一次看到我就说我父母缘浅，天生适合这一行。”

    “我也很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了，”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原主，苏橙觉得她也应该是父母缘浅，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所以后来才被人骗去做了鸡，要是她只要有一样成九玉的那样的特质，说不定是另一番结局，不过好在遇到了尤鸩，算是他给了自己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身旁的人没了动静，陆尧转过头，看见苏橙脑袋低垂，沉默地吃着鱼，他刚要抬起手，苏橙就又开了口，刚离开大腿的手又放了回去。

    “你是不是能看见那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就像书里说的，有阴阳眼之类的。”苏橙突然靠向成九玉，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求知欲。

    成九玉喉结上下滑动，有些不太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会比较耗精力，一般不会轻易催动。”

    苏橙的脸上的表情一亮，像被重新刷洗了一般，她把手上的鱼递给成九玉，“一人一半，”然后话匣子一下被打开，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成九玉接过鱼，尽管苏橙的问题直接一涌而出，成九玉还是好脾气地一一回答了。

    “其实……”成九玉正要回复她上一个问题，苏橙突然出声：“别动。”然后一直盯着他，慢慢凑近他的脸。

    成九玉下意识地向后一仰，苏橙一把拉住他，就在她离成九玉还有十来公分的时候，成九玉眼睫微颤，呼吸有点凝滞，结果苏橙突然手伸向他的头发，拿下一片树叶，“好了，你继续吧。”

    等到苏橙退开的时候，成九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不经意地压在胸膛上，向来以冷静著称的成道长，此刻的心率却有些快。

    他拿起一个果子递给苏橙，然后再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直到微凉的汁液渗透到身体里，有些叛逆且陌生的情绪才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