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黎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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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下火车之后我先去了陆一弦家里，没有注意到其实我还是风尘仆仆的样子，起码先收拾一下自己。 “黎妆……”他打开门的时候看到我有些震惊，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客厅里无精打采的梨子，眼眶在一瞬间红了。 “梨子……”我走过去把它抱进怀里，它瘦了好多好多，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它还是肥肥的，然后也很好动的。 “mama给你带了小鱼干……来……”我哽咽着掏出我口袋里准备的小鱼干，喂它，但是它只是舔了一口，便把头偏到一边，不再理我。 “梨子……吃一点好不好……mama来看你……”我当时崩溃的想哭。 那个晚上梨子睡过去之后，我和陆一弦聊了很多。 他说这种纯种英短猫可能寿命都不太长，让我不要太难过之类的话，可是让我怎样不难过啊，它陪了我这么久。 “就这几天的时间了，情况太不乐观了，梨子比之前恶化的还要严重。”陆一弦在和我说着梨子的情况，其实那样子我想也想得出来，它瘦了太多了，甚至抱在手里还有一些恪手。 “不过真的很谢谢你，替我照看梨子，如果它跟着我又不知道要受怎样都苦呢……” “黎妆，在外面有照顾好自己吗。” “不说这个了，就是怕自己都照顾不好才把它留给你的……真的太麻烦了……” “太客气了。”他叹了口气，用手抚摸着梨子的头。 后来我把梨子抱回了我原来的家，一路上我自言自语，但是怀里的小猫却一直没有声响。 “梨子啊，我们回家了……好久没有看到你，不要忘了我啊……” “梨子，是不是很讨厌我啊……走了两年都没回来看你……有没有想我……” “是不是在怪我啊……” 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到家之后是还是这样抱着它。 蒋遇应该经常来这里，这里依旧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熟悉的布局，我总能想起来那些一个人的日子，它陪着我。 我想起来有一次和蒋遇吵的很凶，大概是因为他拿以前的事情羞辱我，我气不过便说各种各样的话去刺激他，后来两个人都是面红耳赤的，他走的倒是很潇洒，不过当我准备出门的时候，梨子在沙发上喵喵叫着，似乎是在挽留，那个时候心软的快要化了把，仿佛所有的不开心都在那一瞬间化解了。 还有一次和蒋遇zuoai的时候梨子跑进了房间里，他那会喜欢开着灯做，让我跪在床上，他从我背后附身去吻我的背，让我做出各种各样羞耻的动作。 梨子当时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我们，我一整个人都很不好。 “只是一只猫，没事。”当我说不想让梨子看到的时候蒋遇这样反驳我。 我再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于是每一次都强烈要求关着灯做，而且一定把门关了。 后来蒋遇不常来了，我赶稿赶得紧，有个时候就在沙发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梨子在舔我的脖子，那里很敏感，每次都被它舔的咯咯笑。 那段时间刚患病，但是每天的精神状态还算正常，也算是有一些精神慰藉。 我现在还在后悔为什么当时那样狠心把它丢下来。 越来越讨厌自己。 客厅的灯被我全部打开了，很温暖的灯光，照在我身上，却觉得那样冰凉。 知道怀里的小猫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我才意识到，我再一次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也幸福把，等下辈子我也做一只猫。 [42] 蒋遇是三天后来的。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当时第二天处理完梨子的后事之后下了一场大雨，我回家睡了一觉，基本上忘记了时间，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蒋遇在床边。 “你醒了。”他给我递了一杯水，我接过去，头晕稍微好转一点，但却觉得恍如隔世。 他在我床边坐下，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抱住了他。 我哭了很久，直到他的衬衫都是我的泪痕，哭花了一片，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用那只手轻轻拍着我都后背，说着一些安慰的话，其实我听不进去的。 只是想要一个活人的拥抱，无论是谁。 “起来吧，吃点东西出去走走。”他说着，把整理好的衣服放在我面前。 我在他面前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那些新的衣服。 是很合身的。 “小妆……好像胖了一些。”他说。 “我也不知道。” “这样刚刚好，以前太瘦了。” “……”我没有说话，也许是吃药的缘故，我低下头看的时候才注意到我小肚子也大了一些。 “肥肥的也挺可爱的，多吃一点吧，晚上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 我刚起身，感到一阵眩晕，蒋遇扶住了我，不然又要垂直倒下。 “你怎么了。” “没事。”我推开他的手，穿上拖鞋往客厅走去。 出门的时候我穿了蒋遇给我的那件白色连衣裙，我还在想这样少女的衣服是不是不太适合我了。 他却夸我，说一些让我开心的话。 出门的时候他牵住了我的手，我有一些愣住，看着他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我们就这样像平常一样走在路上，过红绿灯的时候他会把我搂的更紧些，虽然还是和以前那样我们并排走着也没什么言语。 我们去了以前经常吃的餐厅，点的依旧是那些熟悉的菜品。 “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变了没有，不过这些我都还很喜欢。”他给我夹菜，我没有回他，默默的吃着。 说不上来，其实我的口味一直没有变，倒也不是还喜欢，只是觉得吃什么都一样，除了填饱肚子没有别的感觉。 他给我夹的菜太多，有些吃不下，其实是怕晚上再吐出来。 用餐结束之后我们去了河边散步。 北京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热的，但温热的风吹在脸上很温暖，倒也是舒服的。 “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他说。 “你是夸你的眼光好吗。”我微笑着回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淡淡的微笑回我。 我回头看着蒋遇，他的头发比起之前在俄罗斯的时候剪短了一些，更干净利落，看上去最近似乎过的不错。 我们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是偶尔回头看他，蒋遇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笑着问我“怎么了”之类的。 我们后来一起牵手回家，经过广场的时候他给我买了一束花，轻轻吻了我的脸颊。 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还是会体会到这样单纯的喜欢，心跳不止。 我们走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八点多，开门的时候有一个温度从后背传来。 他抱住了我。 “很开心你能回来。真的。”他说着，我低下头知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的姿势，他抱了许久 ，后来我松开他的手，转身看着他。 我回应了他一个轻轻的吻。 “就这样吧，不想谈以前的事情。”我说。 我们后来还是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突如其来的性爱，他前戏做的很温柔，抱着我很温柔的亲吻，我能感受到他轻咬我的耳朵。 那里是最敏感的地方，我忍不住打颤，而身下也被他填充着。 “唔……”我回应着他的吻，他的发丝被我攥在手里，我轻吻着他的脸，彼此的眼泪和汗水混杂在一起，现在我们每一次这样的接触，里面蕴含的情愫都无比复杂，仿佛不再像以前为了性爱而性爱，更像是一种传达思念与悔恨的手段。 “小妆也有想我的对吧……我好想你……”他亲吻着我的脖颈，双方的身体都黏腻腻的，就连空气中也都混杂着那些男女之间情爱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只觉得有些头晕，下半身的快感又让我清醒过来。 “嗯……我有些累……”我趴在他身上，这样的姿势让他进入的更加深入，能感受到他的在我体内，摩擦着yindao壁的触感，这样强烈，在里面一点点肿大。 充血的厉害，我只觉得下半身的那个地方一阵阵刺痛和快感夹杂着侵袭着我的大脑皮层，充斥所有感官。 “蒋遇……蒋遇……” “我在。” “嗯……唔……” 蒋遇的喘气声在我耳边，我的头发散落在床上，他用手拖着我的胯进进出出。 我只能更用力的抱紧他，后来我累得趴倒在他身上，他离开我的时候从后面进入我。 我趴在床上，连衣裙被一直推到我的腰间，下半身被他一览无余，当他欺身而入的时候，我感到那个地方很明显的一收缩。 “嗯……太进去了……”我带这些哭腔的和他说，他有些慌张，把速度放慢一些。 后来慢慢放松下来，先也能让他更好的进入，我抱着枕头，感到一阵阵头晕，同时生理眼泪也在不断的掉。 有人帮我擦去眼泪，我在泪眼朦胧间抓住了那只手，他却将我握得更紧。 [43] 结束的时候才发现套破了，全留在了里面，一直顺着交合处，满床都是我们的分泌物。 “……”我没有力气去说话，剩下他在收拾着残局。 “我之前去看过医生，他说我内分泌一直不协调，受孕的几率很小，所以不想再担心了。”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把裙角拉下去，遮住下半身的私密处，这样看上去让我感觉要体面一些。 “不是这样的，黎妆……” “你想问什么，我刚出国的时候，得了一场病……药物治疗没有停过，大概是我也控制不住我什么时候会发疯。”我叹了口气，“我活不了那么久的，等过段时间我马上走，你也不必担心我会缠着你这样的事情，我还没有那样不知廉耻。” “黎妆……” “不开心吗，我们之间除了zuoai什么都没有，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 “你做的我都很感谢你，不过这样的你太陌生了，让我觉得你好像下一步就要告诉我什么让我特别难过的事情一样……我记得你告诉我你要结婚之前，你也是这样温柔……不过真的……蒋遇，没关系的，其实你怎样我都不在乎，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的……你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现，让我觉得你变了一个人，好奇怪，太虚假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闭上眼睛准备屏蔽外界的所有东西。 “黎妆，在你看来我这样的不堪。” “我不敢。” “我……前几天去看……阿姨的时候，我问她关于你的事情，他和我说了很多。” 我有些诧异，他很少这样称呼我的mama，我回头看着他，听他继续说着。 “他说，她很对不起你，我告诉她你出国了所以没办法看她，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吧。” “哦。”这是我不知道多少次听到她的请求，去世我不是不想去看她，而是不敢去，多少次蒋遇因为这个来羞辱我，也许是我作茧自缚，这种身份真的让我好多年都抬不起头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亦是如此。 “亲子鉴定的结果过几天出，他说，你是当年她和我爸生的……” 我把这句话反复思索了很久，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蒋遇有血缘关系，以至于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过于震惊，我们到底哪里像亲姐弟。 “她骗你的，这都信。”我笑他太不了解那个人，他只是淡淡的沉默。 他的话像诅咒缠绕了我许多天。 「44」 那天之后我们像往常一样，比起以前的日子，蒋遇变得不像他自己，他每天晚上下班都会来，这样反而我对他少了很多期待，而且根本没有可期待的东西，白天就是睡觉，等晚上他来，我们一起像正常情侣一样去吃饭，散步，他和往常一样会买一些花送给我，在回家之后我们亲吻，拥抱，zuoai，他会在做的时候温柔的喊我的名字，反而是我不善言语，除了下意识的呻吟，在沉沦中我紧紧搂住他，像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大概能理解这样做的理由，甚至这个人不是蒋遇也没有关系。 下次重来不会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了，我想。 我们之间的性爱完全取决于蒋遇的主动，他不知道怎么用更好的方式去表达，而且每次来都时间都在这个点，我们除此之外最浪漫的方式就是一起坐在卧室看电影，从泰坦尼克号看到楚门的世界，他也陪着我看一些宫崎骏的电影，总是认真的和我讨论那些故事背后蕴藏的含义。 “你一点都不像蒋遇。”我去揉他的脸。 “其实……现在的我是被另外一个人上身了，你信吗？”他靠过来，把我搂进怀里。 我躺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随后一记亲吻落在我的额头上。 “就当是做梦吧，可能两年时间真的改变很多吧。”我今天晚上心情格外的好，也许是睡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原因，电影结束之后，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他那里已经很硬了，我把他裤带解开，露出里面guntang的yinjing，用嘴含住顶端，这样是很敏感的，我感受到它的主人明显一震。 这些天我第一次这样主动，我轻轻舔舐着它的周围，它靠在我的脸上，guntang的温度传来让我面红耳赤。 我后来坐上那东西，它已经涨得异常的大了，一开始有些适应不了，我靠进蒋遇怀里，随后蒋遇低下头吻我，轻声细语让我心跳加速。 “小妆……身上好香。” 我靠进蒋遇怀疑，朦胧间只听到电影的声音，似乎是借物小人和翔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这部电影我看过无数次，刻在脑海里的是他微笑的画面，总是让我想起年少时的蒋遇。 他以前也是个温暖阳光的少年，待人接物也总是很礼貌的，我忘不了他每次做什么总是会想着「给jiejie留一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太进去了……嗯……”用手推开他一些，睡衣的衣脚遮住了我们的结合处，那里湿漉漉的，他靠过来吻我，分离片刻，蒋遇抱住我让我趴在床上。 “不舒服吗？”他的问题让我有些脸红，我稍微回头就能看到他的脸，随后感受到一具温热的身躯从后面靠过来。 我摇了摇头，蒋遇在我的脖颈后落下一吻。 这样的姿势无论多少次都让我觉得很羞耻，他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还算顺利。 有些粗糙的手掌游离到我胸前，蒋遇的脸靠在我脖子后面用力吸吮着，他身下也越来越用力了。 “蒋遇……蒋遇……嗯……” 汗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他的手还在前面拨弄着我的下体，整个身体软的像一滩水，我受不了他这样的抚摸，浑身颤栗起来。 随着电影情节的推进，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在微弱的光中，有人把我的手握紧，在我耳边轻语，似乎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 他离开的时候我有些适应不了，那个人消失在视线里，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很疲惫的闭上眼睛。 “阿莉埃蒂，你是我心脏的一部分。” 要结束了吗。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蒋遇在看我。 “睡着了吗？”他问我。 我没有说话，翻过身被对他，他也不恼，在背后抱住我，紧贴着我说一些不知所云的话。 “等我结束这些东西，我们去旅游吧，你想去哪里。”他低头吻我的发。 其实我对这些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每天疲于奔命已经够疲惫了，虽然是去玩也不太想，大概是以前总想等蒋遇有时间一起出去，等不到他，现在反而有时间那个人也愿意了，却不想去了。 “过段时间我还要回去，等毕业吧，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疲惫的回复着他。抱着一个枕头沉沉入睡。 「45」 不知道是不是用药过度的缘故，我睡得时间越来越长，不过比起整夜整夜睡不着要好很多，毕竟人不睡觉会死。 那天以后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在镜子前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看不清楚我的脸了。 花了很长时间才聚焦在上面，那上面多了一条皱纹，皮肤也暗淡了一些，眼神没有什么光，那一瞬间不敢相信这个是我。 还有时间感慨年华易老吗。 这样看上去倒是相信我是蒋遇的jiejie，蒋遇不太像他这个年纪的人，也许是他依旧坚持健身的缘故，但听说前两年他好像很不好。 但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样会有结局的吗，我想也想是否定的。 数着日子，过不了多久要回去补完剩下的学业，也在打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身上剩的钱不多，但还可以留在这个小房子吗，如果蒋遇一直来的话，那也是个很尴尬的处境。 和他在一起总有些奇怪，虽然相处方式和以前是很像的，但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也许是我这个人本身就比较拧巴，想着曾经那样歇斯底里的两个人，如果心平气和的在一起，还能和好如初吗，倒不是说两人之间是靠表面伪装的和善和内疚所维持着仅有的一丝丝和平。 我不再说那些话，他也不再羞辱，回想起来我也是说了不少那些伤人的话，所以也难怪蒋遇会那样生气，那样过分。 那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两败俱伤，落得个彼此都尴尬的立场，是我害得他婚也没结成的下场，是吗。 蒋遇像一只小狗，我有个时候会想，其实大部分温顺的时候是很好的，不过生气起来很让人感到陌生，想起来那些时候我在他身上也不少留下乱七七八八的疤痕。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准备去做饭，发现他已经把早餐做好了，坐在沙发上看书。 “你醒了，你睡了很久。”他把书放下，抬头看着我。 “药不小心吃多了。”我随意回复着，坐在茶几前吃他做的早餐。 是简单的沙拉和牛奶，但是味道还不错的。 “黎妆。”他叫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简单的应和着他。 “之前和你说的事情，我想了很多个地方，做了一些计划，你来选选想去哪些地方玩。”他自顾自的说着。 我觉得有些厌烦，就像在听学术报告一样，很难受，碗里的沙拉吃了不到一半便没有了胃口。 “不想听，不想去。”我靠着沙发上，看着只喝了一小口的那杯牛奶，瞬间没有了胃口。 “黎妆，听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委屈，“你看吧，做什么都是你决定了就没办法改变的，我的意见重要吗。” “不是这样……”他的语气有些急，“想带你出去透透气，这样你的病会好一点。” “没事，兴许活不过今年。” “不准说这种丧气话。” “我连自己的生死权都没有吗？” 他被我噎住，我自觉无趣，继续回卧室看电影。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题可聊，更多时候是他发起话题然后我拒绝，或者沉默。